但此刻……她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旦提出“南水北调”,那就不再是“奇巧淫技”小道尔。
“世上的事情不怕难,就怕琢磨。”她浅笑,盈盈目光下,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岁月的洗练,她说:
“我穷怕了,穷的时候被人欺负。
我被欺负的怕了,我明明姓连,我却没了祖宗。
不光外人欺负,本该最亲的血缘亲人也欺负。
我怕极了寒冬腊月里,冰水里洗衣,一双手十根指头各个都是冻疮,又疼又痒,”
她便说着,还把手伸了出去:“喏?这年年冻疮,到了春夏,好了,下一年秋冬又起新的,旧痕没有消退,新痕又上了,
年复一年,我这手,呐,这冻疮的疮痕,是消不掉了。”
这书房里的两个大男人,看了一眼,便起了恻隐之心,那哪儿是这个年纪姑娘家该有的手?
就是平民百姓家生了闺女,叫她干活儿,也没有这般的伤痕累累,创痕不退,老茧遍布。
平素谁又会真的认真去看一眼别人的手,今天看了,却是满心震惊,震惊之余,却又哑口无言。
她还说:
“我也怕极了大热的太阳底下割猪草。晒得晕乎乎,却吃的还没我家的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