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府邸,原本因为背井离乡而哭泣的女眷们,这会儿真的哭了,她们在害怕,害怕会发生当年晋阳的那些事。
宇文至一言不发的看着父亲,他第一次见到父亲无奈的叹息。
即便是母亲在嘤嘤啜泣,他第一次见父亲没有呵斥,父亲只是投以宽慰的目光。
良久,宇文护看向儿子。
“你为何不走?汉中定然有王雄守卫,你若去,他定然不会为难于你。”
“父亲母亲未走,孩儿不能走。父亲不走,母亲定然也不会走。”
父子俩无言对视,谁也未出声。
沉寂的大堂内唯独剩下元氏的啜泣之声。
“如今不是没事嘛,你自不必担心,那齐人皇帝乃元氏所出,自不会为难于你,你还是去陪伴母亲,切不可再面露悲伤,我自有解决之策,希望能保我宇文一门。”
与往日威严的口吻不同,宇文护的声音很低沉,很缓慢也很认真。
看着离开的母亲,宇文至的脸色变了,他转头怔怔的看着父亲。
“您非得走这一步吗?大哥可是皇上的人质。我宇文部还有三万精锐大军,长安城高大坚固,非一座港口镇戍营可比,城内粮草充足,守上一年没有问题。”
“城中百万百姓,军械数万套之多,凑足十万带甲士卒并不难。”
宇文护轻轻点头,言辞之中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