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前文武百官在跪,见了这架势人人震悚不敢言。
夜寒没有跪。他向前逼近一步,冷冷道:“母后思念父皇,也该保重自己的身子,老这样疯疯癫癫的也不是办法。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宫里宫外的命妇小姐们还要以您为表率呢。”
跪着的群臣互相交换个眼色,明白了。
难怪觉得那个端雅持重的皇后娘娘做了太后忽然性情大变呢,原来是伤心得疯了啊。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太后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愈发恼怒:“凌寒,你自己做了错事,无言可辩,就只会诋毁哀家吗?你父皇灵前,你可敢说你问心无愧?!”
“朕当然问心无愧,”夜寒面向灵位跪下,神色坦然,声音朗朗:“母后,时辰快到了,举哀吧。”
“你!”太后跟过来待要跪,忽然又回头看向阮青枝:“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你现在,姑娘不是姑娘媳妇不是媳妇,先帝不会愿意看到你!你滚出去,不要脏了灵堂的地!”
阮青枝心里叹声“终于来了”,面上却平平淡淡,不惊不怒:“太后娘娘,臣女是晚辈,先帝不会在意臣女究竟是姑娘还是媳妇。此刻先帝最介意的是,您手上滴下来的血,脏了他投胎的路了。”
太后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失态以后又忙狠狠甩了一下袖子,厉声怒吼:“你这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