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想去那里,永远待在那里。”
地劫神色微沉,但嘴上依然刻薄不饶人:“怎么,你一个魔窟里出来的玩意儿,还渴望上阳光了,这都是跟谁学的?”
昭彰并不正面回答,只是问道:“你还记不记得矇昧时在魔界的日子?”
“记得,那垃圾地方,想忘都难!”地劫咬牙切齿。
“那时……我总担心你不长不大。”昭彰在疾风中望着天边尽头仿佛越追越远的金色夕阳,宽宁的眼中是说不出的忧愁。
他确实很担心,从前的地劫很可怜,即便天生是个狠角色,却生着纤细的皮囊,在魔界那种污浊地方显得更加易碎,由于缺少照料连眼睛都是最后才长出来的。
他就花费了百倍的功夫去关照他,担忧着他是否可以活下来。
后来,无名的昭彰给地劫起了名字,希望一个名字可以把这摇摇欲坠的生命留下来。
他确实做到了,地劫在他的庇护下活到了最后,活到了现在……
“我有时在想,倘若你不是我弟弟,不是出身魔族,也许你会成为一个像叶氏的救世神君那样自在又敢作敢为的人。”
地劫自知天生败德,既不会像叶氏那了不起的二世祖一般有如此显赫的出身,也不会如他那般有软烂的心肠,所以无论是不是生为魔种,地劫与叶言学都不会有半点相像,地劫很想嘲笑昭彰他说的是梦话。
可这句梦话轻飘飘的,地劫没来得及嗤笑就被风吹散了,余下的只有昭彰的又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