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缓缓坐下,“正如季姐姐所说,打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去过知府夫人办的赏荷宴,难得来一次,自是要去见识见识。”
季元娘抿唇而笑,天生媚意流露,举手投足之间并不见其做作之态,乃是媚骨天成,“想着年少时,我想踏入一步都难进,我娘气的就将我送去了京城。”
袁澄娘并不以意,“官家与商家泾渭分明,我娘当年也是如此。”
听到袁澄娘提起何氏,季元娘心里就有了把握,“妹妹此许说的差矣,人都是一样,都是五谷杂粮而活,如何就分等级起来,什么士农工商,商到成了最底层的人。我就不服这个气儿,士大夫们到是高高在上,他们懂什么,不过是朝堂上汲汲于营,什么为百姓谋福祉,也不过是他们嘴皮子上一说罢了,为的是他们自个的名利,有哪个真正将百姓放在眼里了?既然都是百姓,又缘何不一视同仁,非得有什么士农工商?非得有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话?”
听得袁澄娘差点儿皱眉,她从来不纠结这些事,她虽是行商,与别人不一样,她好歹是出自忠勇侯府,哪家底下没有些生意,若一点儿旁的营生全无,难不成就靠着吃老本嘛?因着何氏之故,她于商人向来是宽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