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郑来福的腿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呢,郑王氏就在为他找着后路了。
不过,这后路又是建立在压榨郑来田——她的大儿子身上。且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她一心只要小儿子好过就是了。
郑来田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心里的浊气仿佛也随着这声叹息尽数吐了出去,顿觉沉甸甸的胸膛松快了许多。他不再奢求能得到郑王氏的认同了,他早就看清了,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得不到他娘半点偏心,索性这辈子母子缘浅,不应再执着。
他心里更是清楚,如果今日他答应了郑王氏的要求,那么这只是一个开始,欲壑难填,日后一定还有无数的要求要他来实现。
自己妻儿辛辛苦苦的干活儿,就为了过上好日子,而老院这些人,未曾对自己的妻儿有过半分好,却仍旧想要享受他们的供养。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们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也活该在郑来福一家面前低一等不成?
一旦想清楚了,郑来田便不能忍受自己妻儿要随着自己吃苦这个事情。
他抬起头,直视郑王氏,道:“娘,这个事情我不能答应你。要是来福这腿是因为干活儿,或者别的什么伤着的,我不能不管他。可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您也清楚了。看在兄弟的情分上,看大夫的诊费、药钱,我可以包了。但是别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