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这端也恼火得很。
她在这曲里拐弯的浮桥上转悠半天了,原以为可以通的道路,走过去又变换了方向。
更烦人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有一堆的伤,走两步就火辣辣地疼。脑子里也稀里糊涂的,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像浆糊一样的意识,跟这浮桥一样无序地转圈。
林默又晕又痛,越看面前这浮桥池塘越生气。
孟不归调整好法阵,终于令自己和众仙看到池塘浮桥上的景象时,林默正怒目圆瞪地站在浮桥一侧,撸起了袖子和裤管,那细弱的胳膊和腿上触目惊心的都是伤疤,新伤叠着旧伤,黑色的结痂又被鲜红的新口子破开,那斑驳脏污的伤痕与通透洁净的白玉浮桥成了极鲜明而又刺目的对比。众仙冷不丁地看到这么一幕,皆是哎呀一声,那弯成虾米的脖子咔一下又后仰了过去。
孟不归擦了擦汗,他原本是不周山上的一只兔子,因缘际会吸食了天宫的灵气,这才修了仙道终列仙班,可修行却总是一般般,骨子里还有些做兔子时本能的胆怯。他看到林默那发着狠的眼睛,绷得直直的腿和吓人的伤疤,似想起远古的记忆中,他躲在石头缝里瑟瑟发抖地看一只受了伤的独狼,虽然她没有看向自己,可孟不归的腿肚子已经有点儿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