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窜条窜进去,片刻出来,直奔码头。
“你觉得,先从哪儿开始好?”李桑柔看向张管事问道。
“杨家坪的船厂,是太太的产业。”张管事垂眼答道。
李桑柔伸出手。
张管事一脸干笑,“从前年战起,我们老爷说,朝廷有令,造船都是军务。”
“你这意思,从前年起,这船厂,你们就一无所知了?那人手呢?”李桑柔扬眉道。
“原本,我们太太留了些人,可没两个月,我们老爷就查到了一个,我们老爷文韬武略的,英明着呢,查到了,就杀了满门,说是……”
张管事的话顿住,片刻,才接着道:“后头,我们太太就把人都撤出来了,我们太太说,钱不值钱,人值钱。”
“杨家坪就一家船厂?”李桑柔沉默片刻,问道。
“原本有十来家,我们太太做生意,向来是讲究有财大家发,独食吃不长久,我们老爷跟我们太太不一样,我们老爷最爱独一份儿。现如今,杨家坪就一家船厂了。”张管事实在忍不住,嘴角往下扯了扯。
“谁在船厂管事儿?”李桑柔轻轻喔了一声。
“杨干,我们老爷的族侄儿。杨干身边有个帐房,姓闪,都称他闪先生,极精明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