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对面,停着另一辆白色车子,车主降下车窗,上挑的媚眼冷冷地看着这端的两人,一抹锐利的怒意转瞬即过。
有一件事,是高菲始终难以启齿的,那就是她和关佑的关系。
他们两人,已维持柏拉图式的恋爱关系,将近一年。
她尚记得最后一次,是她亲自飞去欧洲。那是个很冷的冬夜,他没有想到她会来,那时他已连续两周没有好好跟她通过话。
平心而论,当他看到她拎着行李箱,坐在他公寓门口的台阶上等他时,他心里是极感动的。
那个晚上,她留下来不肯走,躺在他的床上,从后面搂住了他。
他仿佛被触动一般,最终回应了她,而且是无比热情的回应。
那晚后,高菲心里某根一直存在的刺终于消失无踪,一些担心的事也终于慢慢淡去。她那时就在想,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天长地久的深情,他和安颜然那三年,起初分开自然会痛,但时间久了也都一样。
安颜然唯一有的,不过是那张楚楚可怜善于伪装的脸,无论身材、气质、个性还有手段都远不及她。她相信,假以时日,关佑必将完全把安颜然忘记。
有段时间,她很期待与安颜然的重新会面。先前就听闻她已不再画画,只是近况如何没有人知道。
她没想过,居然是回国的关佑先遇上了她。
这是第一个失误,然后一个接着另一个,直到那天画展,她以夏浔简入门弟子的身份出席,抢走了她所有的风头,让她的画展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