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知道那十几箱金子秘密的人,除了敬王、贤王及韩松,还有敬王的侍卫洛尘,他负责将石蜡灌满了所有的木箱,洛尘是自幼就跟着敬王的,他的忠心自是不必怀疑,所以只要在运送的途中不出差错,水寇就得不到消息。
韩松倒是不怕什么水寇,在他心里这十几箱金子本就不是敬王的,敬王非要从墨家借来用,若是丢了,损失最大的人该是墨谨言才对,敬王想空手套白狼,白狼跑了能怪谁?
想到墨谨言,韩松对他还有另外一重愧疚,人家一个阉人成不了亲入不了洞房,甚至连家都不能回,可他家祖宅却借来给贤王和长姐办了喜事,怎么看都有些讽刺。
韩松最近收到凌无双的信,她在信上说她已经北上到了叶城,给了他一个叶城凌宅的地址,希望他能回一封信说一说江淮情况,他想了想,还是将江淮和墨家有关的这些事隐晦的说了一些,希望她能明白,而这封信已在他出发前就花了些银子寄托给了北上的商客。
与此同时的北境西部,遮天蔽日的黄沙席卷而至,准备返回叶城的谨言和凌无双被困在残垣断壁古城废墟的枯井里已有四日,两人相拥着用头巾紧紧捂住口鼻隔绝落入井中的沙尘,对于他们而言,最可怕的已经不是井外那裹着雷电的沙尘暴,而是只能在这枯井里等死。
四日前的那一场如天劫一般的风暴,逼得他们不得不暂时跳入这枯井中躲避,可谁曾想,这井里底宽口窄,谨言想借力纵身跃出去却是找不到着力点,他试了无数遍,都攀不到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