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集中著述的两个时期,一在“文化大革命”前,一在“文化大革命”后。“文化大革命”时期,无法进行学术研究,我曾借养病的机会熟读了唐诗三百首和宋词三百首,书斋成了我怡然自得的“桃花源”。1986年我曾为我的书斋写了一首七绝:
凌乱诗书一榻斜,犹悬白石荔枝花。[2]
闲吟李杜豁胸臆,窗外任他噪暮鸦。
1975年,“白卷先生”被吹捧,我曾填过一首“采桑子”:
长空雁叫关河暗,荆棘纵横,翠叶凋零,洙泗之间走鼪。
居然腐鼠成滋味,鸾凤惊鸣,竖子成名,义愤填膺泪欲倾。
这两首诗词也许可以算作是我“文化大革命”期间的代表作。我爱好中国古典文学、古典诗词,除小时受我父亲的教育影响外,更多地由于我已故的妻子彭兰(原北大中文系教授)的鼓励和帮助。1988年彭兰女士逝世,我曾写下了这样一副挽联:
春城弦诵喜结缡,争吟韵事,从此谁与正平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