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门泰特邓肯·艾达荷语录
山洞地面的岩石上铺了一条深红色的地毯,一个光点出现在地毯上。它散发着微光,却没有明显的光源,就那么显现在那块由香料纤维织就的红色织物的表面。这个探头探脑的光点直径大约两厘米,变化起来毫无规律——一会儿拖得很长,一会儿又变成椭圆形。当光点接触到一张床的深绿色侧面时,它一下子向上跃起,蜿蜒着在床上爬行。
一个长着红褐色头发的孩子躺在绿色的被子下面,他的圆脸像婴儿一样胖嘟嘟的,嘴很大,没有弗雷曼人那种传统的瘦骨嶙峋、头发稀疏的特点,但也不像其他世界的人那样饱含水分。光点经过孩子紧闭的眼睑时,孩子动了动身子,光点随即消失。
现在,岩洞里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在呼吸声的背后,隐约传来水从装在岩洞上方高处的风力蒸馏器中滴入盆里那令人安心的声音:嗒,嗒,嗒……
光点再次出现在石室里——比刚才稍稍大了一些,强度也大了几个流明[1]。这次似乎连光源也一起现身了:一个躲在斗篷内的人站在石室边缘处的拱形门廊内,光源就在那儿。光点再次在石室内四处移动,摸索着,测试着,仿佛带着某种威胁和焦躁。它避开了熟睡的孩子,在洞顶角落里的那个换气口格栅上停顿了一小会儿,随后开始探究起绿色和金色相间的墙帷上的一个凸起。石壁上覆盖着墙帷,看上去稍显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