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滴眼泪也没再流。
盛棠已经打红了眼,闻声进来的璟暄和云氏将他的手用力拦下,璟暄大声道:“我们都是你的骨肉,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父亲,您为什么这么铁石心肠,您的心难道不会疼吗?”
“滚开,我就当没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儿女!”
璟暄眼中全是泪水:“可我们还好好活着,这真遗憾,是不是?我们是您的孩子,这是事实,我们没出息,这也是事实。可我们错在哪里?或许我们不该是您的儿女,从一生下来便是个错误。”他颤抖着,向盛棠跪了下来,“既然如此,您为何不早说?如果打死我们就可以改变这一切,您就动手吧。杀了我们,一了百了,您再没有烦恼了。”
银川将璟宁小心拉到一旁去,回头凝视盛棠,说道:“父亲,比起责打亲骨肉,想办法应对家门外的那些事可能更为明智。要解决现在的麻烦,父亲您手中的这根棍子未必有什么用处。”
盛棠脸上阴晴不定,呼吸越来越重。他低下头,看到手杖上斑驳的血迹,它们像一团火灼烧了他的眼睛。一口气呛在喉间,盛棠抚胸大喘,终究还是松了手。
“孽障!”他切齿咒骂了一句,将手杖扔到地上。
〔三〕
银川将璟宁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她轻轻缩了缩,额上是豆大的汗珠。
“不要躺,先一直这么卧着,大夫马上就来了。”他用颤抖的手指拭去她不断冒出的冷汗,将她右手腕上包裹伤口的纱布紧了紧,璟宁眉头一蹙,极是痛苦,他心疼地看着她,蹲下来,往她手腕上轻轻吹气,她奋力转过脸来,充满依恋地看了他一眼,声气微弱地说:“大哥哥,你背上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