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二支队时,支队长李和生,江西人,二十三岁;参谋长刁荣生,陕北延长人,才二十一岁。刁荣生是当时全中国参谋长中最年轻的一个。同时,这个支队里还有个张汝温,本地代县人,曾代理过四天作战参谋,现调为测量员,此人聪明过人,又有惊人的记忆力,只读过三年书。我在这里记叙这一笔,并不因为他们是唯一的突出例子,倒是想要说明我今后遇到过很多很多更为年轻有为的县长、区长和游击队长。
长久存在的城墙正在拆除。我看到了五台的城墙在拆除。我向前走到河北平原时,很多城墙都在拆除。平常并不感觉它们的存在,好像只在战争时期才想起它的作用,可是现在并不是用它拒敌,而是拆除它以适应战争的需要。
一天晚上,我们的宿营地是过去的崇实书院。它的规模和旁边文庙的规模同样大,同样古老。我们走进了由庄严的寺庙构成的古建筑群。过了耿镇,在金刚库、石嘴子、古佛寺、射虎村一带,大的寺院林立。每个寺院都打破了自己过去的沉寂,换上了一副副有独立色彩的新容颜。
石嘴子一座大庙里是边区邮政总局,另一个庙里是边区银行。银行已不同于旧社会的银号,邮局也再不见那洋人气息。他们——又是一些年轻人都穿着学生装,坐在办公桌前,而他们的心依然挂念着田里的庄稼和战场上的父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