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也不能作为你们赚黑心钱的理由。”杨嘉谟略显无力地争辩着,但气势已不复适才凌厉。
达奇勋呷了口酒,淡笑着又问:“我给你一个选择。第一条路,掏空杨府周济军中,最后和那些普通军士一样穷困潦倒,要靠典当兵器军服去换口粮,凑合一天算一天;第二条路,对某些当权派的某些作为睁只眼闭只眼,然后从他们的牟利中抽取三成来作为军费给将士们发粮发饷,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习文演武,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打仗。”
“这两条路,你怎么选?”达奇勋盯住杨嘉谟的眼睛坦然相问。
杨嘉谟挑眉惊疑道:“三成?你确定?”
达奇勋点点头:“那边是这么允诺的。”
“这……我……”杨嘉谟语结,难以回答。一种针扎般的细碎痛苦袭上心头,面对这样的结果,他异常矛盾无法选择。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令人矛盾到几乎窒息的困局。军中饥寒交迫是他之前经历而确定存在的事实,不单单是一个卫所、一镇兵马,九边重镇普遍都有军饷不足、军士逃散的困扰。这个问题已成了朝廷最头疼、最难办的大事了。这里边除了朝廷拨付不足的原因外,还有上上下下官员的贪墨。尤其是像侯太监这样一级的贪官,根本就不管不顾将士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