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全中国都在看着深圳,这座城市又大又新,可以包容所有人的梦想。
“在这边成了家,回不去了。”他说。
那天的最后,蒋初原把车开到了北大门山脚下。那夜月亮很大,明亮澄澈,倒是夜空不干净,鱼鳞状的云朵簇着,显得头顶白一块蓝一块的,像受了伤似的。
我们各怀心事。蒋初原明明是想说些什么的,浓烈的情绪达到了顶点,沉默就显得格外的不平淡。
“喜欢一个人要喜欢到几分,才会愿意抛下一切,只想跟他永远在一起?”我实在疑惑。
蒋初原认为我在感叹刚刚的老板,也不意外,认真地回答我?:“喜欢不是可以量化的,又怎么会有比例的分别呢?我若喜欢上一个人,那她对我来说就是百分百的爱人。”
他的目光坦诚又真挚,让我陷入了无法言说的沦陷感中。
电话响了,蒋初原接听以后神色就变了,他跟我说他的姑姑突发脑溢血,性命垂危。
我一个人回了宿舍,坐在床上发呆。我曾听蒋初原说过他姑姑的故事,婚姻不幸,膝下无一儿半女,年过半百仍孤寡一身。虽然她年轻时操持过巨大的家业,可那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