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们结了朋友。洛朗斯答应不见莎丽,即时离去克利夫顿;她也应允把经过情形随时报告他。
——玛丽亚对我怎样?他问。
——玛丽亚么?她有时说:“我对洛朗斯毫无恶念,我宽宥他。”
——莎丽还爱我么?这是我极想知道的。她悲哀之余对我又作何想?
——她说她胸中满是悲痛的责任心,现在的情景不容她想到将来。我们时常谈起你,有时是叫你听了高兴的称赞,有时是惋惜你的天才被你僻性所累。我所能告诉你的尽于此了。
她静默了一会又说:“现在的情形把你与莎丽阻隔了,即是将来亦荆棘满途,但并非不可斩除。且按捺你的热情罢,洛朗斯先生,要努力隐忍,要保持庄重。这样,或许有一天你能消受你所爱的完美的人儿。”
她给他的一线希望却藏有悲剧的因素。在将来,唯有玛丽亚的死才能促成这对情侣的结合。洛朗斯也想到这层,他想道:“唉!真是可怕;但亦是无法避免的:莎丽将因之痛苦;我自己也将难过。但我会很快的忘记,一切都可解决。”
他安安分分的离开了克利夫顿。潘尼顿夫人觉得打了一次胜仗,从此讲起洛朗斯时便常带着怜悯的长辈的口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