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潇潇要说活得窝囊,我看也是活得最幸福的一个人了。整天都喝个烂酒,没有一天不是醉醺醺的。他经常睡在街道旁的排水沟里,连满街拉三轮车的都知道,这是剧团的封老师。他们遇见了,都会用三轮车把他送回去的。潇潇的老婆也没办法,整天就那一句话:迟早都是要喝死的。”
胡老师说到这里,还故意把忆秦娥的脸看了一下说:“都说封潇潇是爱你,才把自己爱成这样了,你承认不?”
胡老师一下把忆秦娥的脸给说红了。
胡老师接着说:“潇潇过去是多么乖的一个人,文武不挡的北山第一小生。没想到,自你走后,就成了酒疯子。说现在已是酒精依赖症了。这歹症候是一种瞎瞎病,并且是死都看不好的。他儿子用绳子捆住他,自己把绳子割断,还是跑出去喝了。谁拿他有啥办法?说家里还弄出去治过几回,能管几天,回来还是喝。一早眼睛睁开,就得吹半瓶子。基本也唱不成戏,是一个废人了。”
忆秦娥这一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也不知咋的,怎么就害得几个男人都成了这样。难道真有民间所说的那么玄乎,自己是克夫的命了?初恋情人封潇潇成废人了;刘红兵也成废人了;石怀玉又“逃进深山”当了“白毛女”。这是团上那些嚼舌根人说的怪话。他们的婚姻,至今也没了断。几十年的家庭生活,怎么就过得这样一团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