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办你的事?!”有人指责着五丰。
“你不知道情况……”五丰说,一脸的难堪。
“你给我吧,不就是把猪顺路捎到配种站吗?”舅舅说,“给猪还穿雨衣,猪又不是你媳妇还怕淋着?”舅舅伸手去掀雨衣。
后座上穿着雨衣的猪咚地就跌下地,就势一滚,雨衣脱掉了,却是一只狼,一下子扑向了舅舅。突如其来的事变,舅舅没有防备,众人也没有防备,舅舅就和狼抱着在地上滚动,枪摔在了一边,众人竟谁也没有动,足足呆在那里有十多秒。我第一个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捡起了枪要救舅舅,但是舅舅和狼搅在一起,无法开枪,众人也清醒了往上扑去,却无从下手,舅舅和狼一会儿你翻上来,一会儿它翻上来,我听见舅舅一边在搏斗,一边在喊:“子明,子明!”我忙应着:“我在哩,我在哩!”舅舅又喊:“你瞧呀,这就是叼过我的狼!你瞧呀!”我还未看得清楚,他们仍搅在一起,从桥头滚到了公路上,从公路上滚到了路边的水渠里,又从水渠里双双站起,狼的口咬住了舅舅的肩头,血顺着肩膀流下来,又在摔打中溅在地上,艳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