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松举着伞弓着身子站在一侧,他哪怕不抬眼看也能大致猜出云齐脸上的模样,不由得感叹,这位年轻的皇上此时看上去同京城里纵马欢歌的贵族少年并无二致,殊不知在朝堂上却是个实打实的狠角色。
按理说他才二十余岁,从前虽在朝中担着职位,不言不语,闷着声做事,朝中这些老家伙都斗了多少年了,起初也没有太把他当回事,毕竟先帝爷可是传说中天赋异禀之人,结果没有想到,这位爷虽然年轻,比起他老子简直有过之无不及,眼睛更亮下手更狠。看上去危机四伏的场面,他几句话就拎得清清楚楚,处事仿佛没有感情一样的不偏不倚,如今的兵权都在赵家封家手中,先帝才死了多久?八王爷就莫名其妙地病死了,谁又敢说个不对呢?
“你看!”云齐有些激动地对赵景松道。
赵景松抬眼一看,云心殿那落着雪花的园子里,大红的宝石茶花,黄色的腊梅花,白色的珍珠梅竟然一夜之间都开了。
赵景松连忙道:“恭喜皇上,这是祥瑞啊,今年……”他原本想说些国泰民安、海晏河清之类的话,讨云齐开心,虽然这位皇上极其务实,但是毕竟这样的话恐怕没有谁会不爱听。
谁知道皇帝却道:“对,这是祥瑞,她一定会好的!”言毕就穿过园子,直接进屋去了。赵景松心里想,敢情屋子里这位的病情在皇上心中竟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