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弗眸中一动,片刻缓缓晕染进一层怜惜——并非单是对杨衍,更是对北极殿上的那张龙椅、清明殿中的这方御案。
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无话可说。
郑氏女自进宫伊始,也算得圣心,杨衍对她虽不能算十分宠爱,但起码也称得上关怀备至——实则,杨衍多情心性,虽风流却从不轻贱枕边之人。别说他如今想来难过,就是谢弗看着,也十分不懂郑氏助兄长与太后谋逆的初心。
糊涂啊!
她正想着,杨衍忽然意有所指的问道:“后宫除了郑氏,你就没有其余要同我说的?”
谢弗先是一愣,想了想,恍然道:“……凌楉?”
杨衍眸中凝起一股深色,无言无语。
谢弗摇头寞然笑道:“我能说什么?我能说的,也就是你所想的,至于其他……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吧。”
她明白,这道题实则并不比宽赦郑家那道来得容易。
殿中沉寂了须臾,杨衍闭了闭眼睛,缓缓出了一口气,道:“当时朕在北极殿上听闻后宫生变,凌楉以郑氏党众的身份领禁军控制诸宫,真是恨不能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