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王铁肩辞了驼叟,出了店外,先把小铺里寄放的东西,找了两个汉子,同他拿回下处。他那下处里,除去行囊和几件衣服之外,别无他物。王铁肩收拾了行囊,把门从外上了链,又托付了两旁邻户代为照看,又赶回店内。到了次日天明五鼓,便同师父驼叟两人起程西进去了。
师徒两个离了芜湖,往西北进游川汉。驼叟除去一身之外,别无长物,所以走起来,方便非常。王铁肩背行囊,随在师父身后,晓行夜宿,登山过岭,行了非止一日,师徒两个在路上一搭一和地攀谈,每逢王铁肩问起他师父的姓氏住处,驼叟总是摇头说:“你不必问,将来我自然告诉你。”王铁肩连问了几次,驼叟总拿这两句话答复,再问急了,就说:“你若是不放心我,你我师徒就算无缘,你去你的吧。”王铁肩情知驼叟不肯明说,也不敢再问了。
这天走至川汉交界之处,但见人烟绝迹,山势奇险,中间一条羊肠山路,只容一人,路上荆棘密布,一步比一步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