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倚在床边,一如往常。嘴角的血痕已经擦净了,煞白一片的脸上竟久违地重现了血色——简直像得病之前那样健康。
照亮小屋的、小柜子上的白蜡烛,却已忽明忽暗。只剩短短的一截、蜡泪滴尽,眼看便离熄灭不远了。
“……妈妈?”
见到女儿回来,母亲泛起了笑颜。
“我的孩子,你去了哪儿?”
“您……没事了吗?”
安缇诺雅凑到床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你,怎么哭成了大花脸。女孩子可不能这样,难得漂亮的脸蛋。”
母亲两手扶着她的脸,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那手上还带着血的味道。
“——妈妈,妈妈!”
安缇诺雅终于扑在母亲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好孩子。”
那双手温柔地抚在背上,就像小时那样。
只是,少了点什么。
她忽然想起,直起身把一直握在掌心的东西双手奉出。
“妈妈,这个……”
母亲微笑着接下镯子。
过于温和的态度让安缇诺雅哑然。回忆起强行抢下镯子的情景,她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埋怨与责罚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