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总会对自己的老师有着另样的情感。她的眼睛也曾写满依赖和渴望。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我要出远门,她站在我面前,凄凄楚楚地告诉我:分别总是痛苦的,这次尤其是。
这话让我心头颤了两颤,却将已伸出的手臂缩了回来,笑了笑登上车。
身后的目光如芒刺,盯得我的后背像着了火。这一刻我特别的憎恶自己,自以为潇洒从容的一转身,只不过是害怕会背上一个情债,会兑换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手机响了,她的名字在显示屏上跳动,我却任凭它固执地鸣叫,然后沮丧地沉寂,努力不去想像她对着电话的那复杂的表情。
这样过了一个月,归来的我站在她面前,面对的还是那双眼睛,里面却已经是冷静。
我揉着她的头发,叹着气:丫头,你已经成型了。
她在我的手心里格格地笑着,我这一个月的冷淡她只字不提,我知道,我已不是她生活的重心。
今天你仿佛总在出神。她说话的时候对正在给她面前摆放咖啡杯的侍者微笑。
她仿佛对谁都能笑成一样的表情,这种表情让我愤怒却无能为力。
看着她闲散地撕开糖包,用银勺搅动着褐色的液体。她仿佛不需要我回答,但是我忽然很害怕这种沉寂。
手机响了起来,又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下个月结婚。
声音铿锵有力,砸得我耳膜嗡鸣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