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果试图了解所谓的在华传教士辛勤耕耘的高深学问的高深程度,我们没有必要把德国人费希特在《文人》演讲中,或者美国人爱默生在《文学伦理学》中所提出的高标准来衡量。前美国驻德公使泰勒先生被公认为大德国学家。事实上,他也仅仅是一个读过几本席勒剧本,在杂志上发表过翻译海涅诗歌的英国人而言。在他的社交圈内,他被捧为德国学家,但他自己决然不会在印刷品中公然自称。那些在中国的欧洲人中,出版了一些省方言的一些对话或收集了一百条中文谚语之后,就立即给予这个人汉语学者的称号。当然,取一个名字到无关紧要,在条约的治外法权条款之下,一个英国人在中国可以不受惩罚地称他自己为孔子,如果这令他高兴的话。
因为一些人认为中国学已超越了早期开拓时期,马上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所以我们被引导来考虑这个问题。在新的阶段,中国研究者将不仅仅满足于字典编撰或这种简单工作,他们想写作专著,翻译中国民族文学中最完美的作品。他们不仅非常理智与论据充分去评判它们,而且决定中国文学殿堂那些最受推崇的名字。接下来,我将进行以下几个方面的考察。第一,考察一下历经上述变化的欧洲人,考察他们具备什么程度的中国知识;第二,以往的中国学家做了那些工作;第三,考察现今中国学的实际情况;最后,指出什么样的中国学应是我们的发展方向。俗话说,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侏儒,很容易把自己想象得比巨人更伟大。但是,必须承认的是,侏儒拥有位置上的优势,必将具有更加宽广的视野。因此,我们将站在我们的先人的肩膀上,对中国学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做一番审查。如果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提出了与前人不一样的意见,我们希望不要被认为是炫耀。我们认为自己仅仅是利用了自身所处位置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