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就生活在这种状态，飘然高举，仿佛脱离尘世了。他们既不在天底，也不在天顶，位于世人和大天使之间，在污泥之上、清虚之下，在云端流连。他们已经过分高洁，难以在尘世路上行走，但是人情味儿还太浓，难以融入碧空，犹如原子沉落之前的那种悬浮状态。他们表面上看似超越了命运，不知有昨天、今天、明天这样的常规。他们又惊又喜，昏昏然，飘飘然。他们有时轻盈得要逃向无限之中，几乎随时要永远飞逝。
他们俩睁着眼睛，睡在这温柔梦乡中。销魂迷性的昏睡哟，现实已被理想所压服！
不管珂赛特有多么美，马吕斯在她面前有时也闭上眼睛。合目是注视灵魂的最好方法。
马吕斯和珂赛特都没有想过，这样会把他们引向何处；他们自以为到了归宿。要让爱情引向什么地方，这是人的一种奇特的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