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大王尽散国财,也只能收一时之效,难解民贫。”孙叔敖说道。
“依令尹之见,如何才能解民之贫?”
“只一法即可解——治水!”
“治水?”
“对,治水。民以食为天,食足方可称富。欲民食足,非广垦田地不可。欲广垦田地,非治水不可。否则,田地虽广,水多为涝,水少为旱,民不可得食矣。”
“妙!”楚庄王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我楚国近年之患,正在于雨水不均也。治水当可解除大患。”
“一朝治水,百年受益,小民当永记大王之恩。只是治水工程甚大,所需民力甚众,望大王节省劳役,少兴宫宛,非不得已时,不可征战。”孙叔敖说道。
“行。寡人且忍耐几年,让中原诸侯养肥了,再去宰杀!”楚庄王大方地说道。
“臣下之父当过多年工正,臣下对治水之工,略有所知,当尽力……”
“治水之工,往后再说,令尹且说说这强兵之法吧。楚兵之强,天下皆知,然依令尹看来,似乎并非如此。”楚庄王有些性急地打断了孙叔敖的话头。
“大王所说之强,与臣下所说之强不同。大王以兵之悍勇为强,臣下以兵之意气为强。论兵之悍勇,莫过于狄人,然狄人虽勇,却屡败于中原诸侯,何也?乃狄人徒凭血气之勇,无有意气矣。意气者,由心而生之锐气也。锐气何能生之,感于家国,感于君恩也。故强兵之法,莫过于培养意气。兵卒意气充盈,自会肃然听命,效死报恩,再委以能征惯战之将统之,则天下无敌矣。”孙叔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