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外面,将车子开到门口,他俩将老板那沉重的身体抬上车。抬老板时,尤先生感到自己几乎要窒息了。他怎么像一条牛那么重?
“你把他送到哪里去?”
“送到剧院下面的小广场上去透透气。”电工说。
尤先生回到房里躺下来,他开始思考老板所说的时间表的问题。古董是有它自己的时间表的,他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去捕捉发展的动向。刚才老板的晕倒是一种什么样的动向?他的目光移到窗台上,盯住那只细小的花瓶。在他的视线里,某种奇异的交流发生了。他自言自语道:“这就是真正的乡村,阿亮的出生地。”
“尤先生,我回来了。”电工在门口说。
“你没有去小剧院吗?”
“没有。他醒来了。”
“真是风云诡变啊。”
电工走到窗前拿起花瓶,用粗短的手指弹了弹瓶肚,将瓶嘴凑近耳朵去听。他始终紧皱眉头。
“乡下风声很紧。”他说。
“什么风声?”尤先生问。
“我不太清楚细节。你想,阿亮和小兰会是无缘无故地躲到这里来的吗?乡下是很野蛮的。”
“谢谢你。”
“你有点自作多情。”
“我是有这个毛病。你估计老板没问题吗?”